狐哩呱姬

唯爱美人

【AL】奥利的客厅

皮皮圆儿:

作家A (危险方法)x 站街L(王尔德的情人),梗来自 @狐哩呱姬 8.3的视频《也许再见》里面第四世。(我一如既往地跑偏2333)


其实算是个VO拉郎,可惜王尔德里面开花镜头太短,所以其实这一篇很娜娜(来自被左拉爸爸荼毒的我hhhh)披着AL皮的VO或者披着VO皮的AL,自凭心证吧hhh因为法鲨在危险方法里也有角色,所以夹带了一丢丢EC?


 


 


 


 


【“奥利!第一声这样的叫声是从伊鲁伯勋爵的包厢里面传出来的。


紧接着,所有观众都一下变得狂热起来。奥利早已经冲昏了他们的头脑。剧院里仿佛充满了发酵的沼气,只要擦一根火柴,立刻就能够引起爆炸。年轻的伊鲁伯勋爵的声音就是那根火柴。


“奥利!奥利!”所有人都这样尖叫着,咆哮着。


而奥利,他显然听到了观众的欢呼,得意地停下动作向台下鞠了一躬。在他鞠躬的时候,他金色的长发从肩膀上流淌下来。


我使用了“流淌”这个词,因为安纳塔的剧院对灯光的使用已经极为炉火纯青,在奥利弯腰的时候,灯光聚集在他的头发上,造成了一种流光溢彩的效果。安纳塔永远清楚他的演员在什么时候最能抓住别人的眼球。


考虑到安纳塔这样的智慧,我得说,就算奥利在台上的表现一点也不专业,这仍然是一场十分成功的演出。


 


 


阿拉贡·泰尔康泰想了想,还是烦躁地揉掉了自己刚写好的稿子。他觉得自己不够客观和中肯,这篇文章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的犀利,甚至表现得像是那种三流报纸上头,没什么名气的小记者为了巴结写出来的那种破烂。即使在最后一句中他表达出了自己的讽刺,然而这还是不足以表现出安纳塔决心捧红的新角的蹩脚。


对,蹩脚。他应当用这个词的。


可他又不怎么想改掉自己的稿子。他在心里替那名叫做“奥利”——奥兰多的演员寻找着借口:他才第一次登台——或者至少据说是这样。而且,虽然奥兰多的表演带着新手不可避免的僵硬,他还是很好地表现出了年轻的爱神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气,仿佛他生来就是这样,带着无辜又狡黠的微笑,残忍地拉弓,把箭射进所有人心里。然而他一旦微笑起来,又显示出一种和善和亲近,使人无端觉得熟悉,心甘情愿踏进陷阱里头。


这就是为什么阿拉贡同样没法像以往一样痛快地讽刺这一出戏剧。奥兰多只出现在几幕剧中,然而凡他出现时,剧场里必定掀起狂潮,阿拉贡自己也被裹挟其中。他也有些头晕了,以至于没法进行冷静的批评。


他想了想,又犹豫着展开刚才揉皱的稿纸。


他好像感到前面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等待着他。他一面想要与它抗争,不愿退却,另一方面又在内心最深处清楚自己必将落败与毁灭的命运。


不过不管怎么说,阿拉贡已经不再属于那些名不见经传窝在阁楼里面,要朝手上不停哈气才能勉强弯起指头写稿子的小作家了,就算他现在在巴黎这个陌生的城市,也一定有报纸愿意接受署名“维果·莫腾森”的稿子。是的,阿拉贡的笔名正是维果·莫腾森,这个让印刷业都震动的名字。


他正准备再稍微改正一些语法错误,毕竟他对法语没有那么熟悉。这时候,艾瑞克·兰谢尔风风火火地闯进来。他这位年轻的德国朋友在陌生人面前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,然而当与他熟悉起来,阿拉贡发现他是个很惹人喜欢的年轻人。


“怎么啦艾瑞克?”阿拉贡装作不在意的样子,从书桌上摸过一本书,把那张皱皱巴巴的纸压在下面。


艾瑞克·兰谢尔脚步轻快,几步就走到书桌前,毫不客气地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。他有着鲜明的德国人的特征,绿色的眼睛很明亮,下颌方正有力,在愤怒的时候牙关紧咬,面部的线条像钢铁一样,显示出一种冷酷的气质。他没有按照时尚把头发留得长一点,反倒剪得很短,显出一种独特的意气风发来。兰谢尔刚满二十岁,已经小有名气了。他年幼时经历过战争的苦难,然而幸运地在大学里认识了做演讲的阿拉贡,随后决定放弃无聊的课本,跟随阿拉贡游历。他如今前途一片光明,故而在愤世嫉俗中还带着一点轻蔑的神情。


阿拉贡很关照这位年轻的朋友,他敏锐地注意到兰谢尔脸上带着一种少见的红润,眼睛里好像有跳动的光彩,微微喘着气,好像刚刚奔跑过。他递给兰谢尔一块手帕:“慢点说,我的朋友。”


艾瑞克拒绝了他的手帕,保持着他近乎洁癖的习惯,阿拉贡也并不在意,把手帕丢到一边。


“听我说阿拉贡,西切斯特伯爵,你记得他对么?如果你有空的话,我们明天就能去他家里!——我刚才遇到了他的妹妹瑞雯女士,她阅读过我们的文章,还认出了我,所以邀请我们去参加明天的派对。”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:“西切斯特伯爵的影响力是有目共睹的,阿拉贡,如果我们能够得到他的帮助……”


他激动地站起来来回走动。


阿拉贡叹了口气:“我确实有空。别抱太大希望,艾瑞克,不过我认为你说得对,我们至少应该过去看看。”


 


 


阿拉贡并不喜欢这些派对什么的,他年幼的时候被迫参加过太多,而且遭遇了太多的冷眼。这导致他即使到现在仍然很抵触这一切,就算他已经成为了人们攀附的对象。


他端着茶杯,坐在巨大的红丝绒沙发上发呆,还在想他到底什么时候见过奥兰多。作家对自己的观察力及其自信,确信曾经见过这位戏剧界即将冉冉升起的新星。他正在绞尽脑汁地思考,忽然听到西切斯特伯爵对他说话:“……是这样吗,莫腾森先生?莫腾森先生?”


他回过神来:“抱歉,您说什么,伯爵先生?您的茶太美妙,以至于我分心了。”


西切斯特伯爵礼貌地微笑着摇头表示不介意:“那么这应当是我的错。艾瑞克告诉我您热爱旅行,还很多次乘船往来,是这样吗?”


“按照时下流行的意见,大约算得上。”


西切斯特伯爵于是热切地点点头:“那么我想要请问您一下关于乘船需要注意的事项,因为我计划渡过英吉利海峡到英格兰去。”


格洛芬戴尔男爵惊讶地坐直了:“怎么,您这就要离开巴黎了?”


西切斯特伯爵笑着拍拍他的肩膀:“放松,我的朋友!我只是萌生了一点想法,距离付诸实践还有一定的距离。不过我一向认为提前做好准备是没错的。”他又转向阿拉贡:“所以请您也不要过分认真,粗略地告诉我一点就够了。”


阿拉贡于是把自己的一点经验分享给伯爵。


船,蓝灰色的海洋,还有蓝色的眼睛。不过不是西切斯特伯爵这种天空一样明亮的蓝色。因为那不过是匆匆一瞥,所以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蓝色。不过这样的细节不是妨碍。他想起来了。他确实见过奥兰多,不过是几年以前,在他从伦敦出发到欧洲大陆的时候。


阿拉贡感觉到了一点轻松,因为他终于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陷入那种不可靠的“似曾相识”的幻觉里。然而他仍然感到不安全,好像一团线团仍然缠绕在他的心脏上面,甚至开始缓缓收紧。他甩甩头,把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丢到一旁。


话题很快转移了。西切斯特伯爵是个很有见识的年轻人,但不论如何也还是个喜欢玩乐的青年贵族。他去年秋天刚刚承袭了爵位,如今风头正盛,他邀请的朋友大多也都是年龄相仿的贵族子弟,对时尚和娱乐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。


于是他们不可避免地谈论起安纳塔的新剧,以及里面出现的新演员奥兰多。大部分人对奥兰多十分看好,认为他会成为安纳塔新的摇钱树。


阿拉贡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轻微地战栗了一下,他想要走到大厅的另一边去,然而这实在太明显了,所以他只好将自己按在凳子上,如坐针毡。西切斯特伯爵好像看出了他的不安,安抚地看了他一眼。


“我觉得他的名字像个英国人。”艾瑞克若有所思。


格洛芬戴尔男爵第一个跳出来反对:“但是他的法语很动听!只有巴黎人才有这样美丽的口音。”男爵用手拈这自己的小胡子。他们家祖祖辈辈是巴黎人,格洛芬戴尔也为此感到十分自豪1*。艾瑞克于是不说话了。


西切斯特伯爵打圆场道:“我的朋友们,如今的教育已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发达了,口音并不能说明什么。要是单单听到兰谢尔先生和莫腾森先生说话,我是一定不会以为二位是外国人的。”


他紧接着问:“你们知道那个赌约了吗?有一个外省贵族看了表演之后辱骂了奥兰多,说这出戏剧低俗不堪,所以演员先生同他打赌,如果他在两周之内如果能给这部剧赚够某个数目的票钱——我不晓得具体的数额——奥兰多就会邀请巴黎有头有脸的人物去他的公寓里,并且把那位贵族先生排除在外。”


格洛芬戴尔叫起来:“那我一定要每天晚上去看剧!”男爵对外省人有一种土著独有的鄙薄,而他对奥兰多十分欣赏,因为他“美丽的口音”和“闪耀的金发”,现在再加上一条,那种反抗强权的勇气!男爵对这种几乎浪漫的勇气很支持,他很快宣布:“你们也要一起去吗?我请你们的票。这样如果最后那个宴会得以举办,也请你们同我一道前往。”


他的同伴们立刻赞赏他的慷慨,并且表示接受他的邀请。


回到公寓的路上,艾瑞克显得闷闷不乐,阿拉贡有些奇怪。


“没什么阿拉贡,只是我没有想到查尔斯也对这些无聊的戏剧感兴趣。”


查尔斯?啊对了,这是西切斯特伯爵的教名。


“艾瑞克,年轻的贵族们总是喜欢这些东西。”


这回换艾瑞克有些奇怪地看着他:“但是查尔斯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贵族。”


阿拉贡于是不再反驳他了。


 


 


莱戈拉斯仰面躺在沙发上,用一张报纸盖住脸,两条腿架在沙发另一头的扶手上。这张沙发是一位公爵夫人淘汰下来,陶瑞尔借助同那家管家太太的关系低价买回来的,精巧不错,但是对莱戈拉斯来说有点短小了。他曲起一条腿蹬住沙发靠背,手腕搭在膝盖上,手指头打着拍子。


陶瑞尔“噔噔噔”从楼下跑上来,一把掀掉他脸上的报纸:“快点起来!雇来的厨师已经到了,我让他们先去忙;有几位贵族小姐刚才想要见你被我推掉了,但是晚上的宴会你必须到场,快起来收拾一下!”


莱戈拉斯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跳下来,一脚踢开地上堆着的窗帘:“陶瑞尔,你为什么一定要安排那个打赌?现在好了,窗帘还没装上我们就要准备见这么一堆人!”他的脚缠在一团窗帘里面。莱戈拉斯忿忿地甩了两下,发现根本甩不开,自己反而被缠得更紧了,忍不住骂了一句。


陶瑞尔丢下手里正在擦拭的瓷器,转过头来严厉地瞪着他:“莱戈拉斯,你省吃俭用受教育可不是为了说脏话!”


莱戈拉斯耸耸肩,毫不在意地直接坐在地毯上2*,把自己的小腿解救出来:“哈,那么那些漂亮的小姐们还有公子哥儿们,受到了多么优秀的教育,还不是结伴到一个,”他停顿了一下,想要找一个合适的词形容自己。安纳塔一直把他的剧院称为“我的妓院”3*,莱戈拉斯就是他的新招牌。年轻人想了一会:“到一个特殊服务人员这里来吃晚餐。”


他解开了缠在一起的窗帘,利落地站起身来,对着空气做了一个轻蔑的神情:“他们连那位奥兰多的故事都不知道。”4*


“我宁愿回到伦敦港口去,至少那里有人讲奥兰多的故事。”他这样说着,还是走到壁橱里去,把自己金色的长发梳理一下。


他敞开着壁橱的门问陶瑞尔:“今天有多少女士要来?那些装模作样的先生们没关系,他们的大脑只有杏仁那么一点,姑娘们可就不行了,她们那满头漂亮的头发全是争强好胜的小心思。”


“一个都没有,那是明天的宴会。”


莱戈拉斯几乎绝望了:“姑娘们是最难打发的!一群贵族小姐们,挤在一起!”他把梳子丢在桌子上扒着壁橱的门探出头去:“我会发疯的陶瑞尔!”


红头发的姑娘冷酷地打断了他:“你不会,莱戈拉斯。就把你冷冰冰的面孔摆出来,偶尔来一个微笑,她们自己就会狂热地尖叫起来。至于奥兰多的故事,莱戈,我猜也只有那位你说到的流浪诗人先生和你知道。”


莱戈拉斯做了个鬼脸:“那至少证明我说的没错。”


 


 


从莱戈拉斯被迫在伦敦港口拉客的时候,他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,奥兰多。他听过一个故事5*:在伊丽莎白女王的宫廷里,有一位奥兰多爵士,女王把他当做儿子一样疼爱,并且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给予他“不凋萎,不老去”的赐福,而这位爵士便享有了永久的青春。据说他现在还活着,还是当年的样子。他忘记了这个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,但它在莱戈拉斯的大脑里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,所以他选用奥兰多作为名字。


不过好像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名字,至少在莱戈拉斯说出它的时候,人们都没有什么反应。不管那些博学的女诗人,还是精通皇室传闻的女官,都说不出个道理。只有一次,只有一次莱戈拉斯遇到了一个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人。


他照常在伦敦港寻找机会——那些刚刚送别丈夫,看起来悲痛欲绝实际上咬着手帕阻止自己笑出来的贵妇人,那是最好的商机;他的同行,一个叫鲍里斯的,曾经遇到过女扮男装的热爱冒险的贵族小姐想要混上船,被赶下来之后伤心的要命,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美男子上去安慰她……莱戈拉斯对这种买卖有点不屑。那些年轻姑娘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,她们以为自己收获了一份爱情,实际上只是被当作了一张饭票。至于那些装腔作势的贵妇,莱戈拉斯既觉得她们讨厌,又乐得从她们那里榨取自己的生活费。所以他仍然热爱伦敦港。


不过那一天莱戈拉斯的运气原本不大好。他先是发现自己低估了港口的大风,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考虑再三,还是没有穿大衣,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西装,结果他现在冷得嘴唇发青。或许因为这个,他紧接着被鲍里斯抢走了一单生意——那个杂种!他用力咬一咬嘴唇,让它的颜色能勉强看起来红润一点,又从裤兜里掏出昨天剩下的半根烟,结果——该死的,他的火机在大衣里面!莱戈拉斯骂了一句,问汤姆借了火,用手笼住火苗点着了烟。妈的,这才叫舒坦。他抬起头来,看到马路对面一个人犹犹豫豫地看过来,好像想要往这个方向走。那个人穿着脏兮兮的大衣,头发乱糟糟的,很久没有打理过了,胡茬也冒出来。不过他看上去仍然是个美男子,甚至有一点颓丧的诗人气质。莱戈拉斯正在气急败坏的边缘,于是他忽然升起了一点捉弄他的心思。他冲那个人吐了一口烟:“找人?”6*


对方一下子愣住了,有点语无伦次。但是他没有脸红,甚至很快露出了一种悲伤的神情。他摇摇头:“不,我在找登船的地方。”他抿了抿嘴,又问:“你叫什么,孩子?”


莱戈拉斯不喜欢他说“孩子”的口气,那好像是在逗小孩。他们的年龄并没有太大的差别,但对方显然也被他的容貌欺骗了。他本来不想回答,但是现在他实在太无聊了。


于是他懒洋洋地回答:“奥兰多。”


他对面的脸露出惊异的表情,柔和起来:“‘不凋萎,不老去’的奥兰多?”


莱戈拉斯睁大了眼睛:“你……”他忽然听到汽笛的声音。伦敦港今天早上只有一趟船,这个陌生人一定是要赶这一趟。他抓住陌生人的手:“看见那边了吗?有一个打伞的女人那里,那里是上船的地方。汽笛已经响过一次了,你得尽快。”


陌生人再一次露出了他不能理解的表情。他深深地点一点头,就转身离开了。


莱戈拉斯叹一口气,转身继续准备寻找生意。这时候,他的肩膀上忽然落上了很沉重的东西。他一惊,立刻转过身。是刚才那个陌生人,他把大衣围在莱戈拉斯肩上。他的睫毛动了动,低声说“谢谢。随后,他不再说话了,只是用力扯了扯领子,把莱戈拉斯包裹好。做好这个,他就转身小跑着去登船了。


莱戈拉斯看着他离开,忽然向他跑起来。大衣很沉重,还有点长,绊着他的腿叫他跑不快,可他还是用手抓紧领子,不肯丢掉它。他赶到的时候,船已经开了,陌生人站在甲板上,担忧地看着他。莱戈拉斯松开手,任由大衣落在地上。他把手笼成喇叭形,在轰鸣的汽笛声里大喊:“我叫莱戈拉斯!”


他不知道陌生人有没有听到。或者他其实也不在乎,好像他只是想要把自己的名字大声喊给大海听。


 


 


阿拉贡迟到了一点,为了给《新巴黎》的主编回信。其实这封回信不是非要现在写不可,但是他觉得要给自己找个理由,找点事情做。艾瑞克等了他一会,但是期间总是不停地看表,最后他告诉阿拉贡,西切斯特伯爵同他约好了七点钟见面一起去奥兰多家。阿拉贡当然催促他不要失约,至于阿拉贡自己,不不不,他一定要写完这一封回信,之后他自己去找奥兰多的家就可以了。


兰谢尔离开之后,阿拉贡把钢笔在指尖转来转去,尽量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信件上,不去想奥兰多。然而他对这种回信应有的内容太过熟悉了,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写出来。他慢条斯理地,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写。可这样一来,他的注意力甚至更散漫了,他现在几乎能够把当时在伦敦港遇到奥兰多的场景全部回忆起来。这样慢悠悠地写了一段,他又觉得这看起来太正式,不像他一向回信的风格,于是把信纸揉掉,重新再写一遍。


总之,等阿拉贡鼻尖冒着汗封好信,时间已经很迟了。当他赶到奥兰多的家里,他发现晚餐已经扯下去了,先生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。


这间公寓很小,他站在门口心神不宁地脱掉大衣和手套,就听到奥兰多的声音由远及近:“那个叫达尔文的英国人……他的话听起来可能滑稽,但是如果你抛下偏见的话其实有一点道理。”


艾瑞克嘲讽地问:“那么您认为您的祖先是猴子变成的喽?”7*


阿拉贡把动作放轻,帽子还拿在手里,竖起耳朵想要听到他的回答。


但是在奥兰多开口之前,他本人就出现在了阿拉贡面前。显然,房间的主人听到了门口的声音,想要出来看看,可惜他的步子太急,一下撞上了阿拉贡,把他手中的帽子撞掉在地上。


奥兰多立刻蹲下身把帽子捡起来递还给阿拉贡:“抱歉,这位……”


“泰尔康泰,阿拉贡·泰尔康泰。”


金色头发的年轻人伸出手去:“奥兰多,”他停顿了一下,又补充了一句,“奥兰多·布鲁姆。”阿拉贡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自己来。


阿拉贡不去看他,专心把帽子放在壁炉的架子上:“是那个‘不凋萎,不老去’的奥兰多吗?”


他的心狂跳起来。


他转过头,对面的金发年轻人眨了眨眼睛:“既然有人用过这个名字了,那么让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——莱戈拉斯。请叫我莱戈拉斯。”


莱戈拉斯的声音很低,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。西切斯特伯爵慵懒的笑声从敞开的房门传出来:“要是我们的祖先都是猴子变的,那么变成奥兰多祖先的那一只一定也顶顶漂亮。”


大家因为这一句漂亮话全都笑起来,还有人拍着桌子。


莱戈拉斯飞快地转过身朝里面喊道:“又有一位朋友!”


阿拉贡被他拉进门。


 


 


门关上了。


 


 


夜晚在奥利的客厅,客厅在巴黎。


巴黎是地上的一座城,地球是天上的一颗星。8*


 


 


END?TBC?我也不晓得,诸位怎么想?


 


 


 


0*标题来自《我们太太的客厅》。《娜娜》里面也提到记者福什里想要写一篇《萨比娜女伯爵的客厅》。另,萨比娜女伯爵后来与福什里有偷情关系。


1*这句话的灵感来自《基督山伯爵》,好像是弗朗兹对阿尔贝说到伯爵“苍白的皮肤”,而阿尔贝当时对伯爵及其有好感,所以说“这是他贵族风度的体现”。后文还提到阿尔贝的皮肤就相对苍白,而且“他很为此感到自豪”。类似这个意思。


2*这一点来自《娜娜》。娜娜成名之后将房间装饰得极其华丽,“但她坐在地毯上穿靴子”,所以大概当时人们认为这是一种粗鲁的体现?


3*同样来自《娜娜》,剧院老板博尔德纳夫这样称呼自己的剧院。他这样说确实有道理。


4*这句话来自一本儿童文学,译名《高飞》,里面的女主角名字叫西斯廷,她跟着妈妈搬到乡下,在乡下小学上学,收到同学的排挤。小姑娘轻蔑又愤怒地说,“这里的人连西斯廷小教堂的圣母像都不知道”。然而我们的男主人公小朋友恰好看了一本画册,知道那一幅名画,所以他们就这样开始聊起来了。


5*有一部小说《美丽佳人奥兰朵》,原著好像是弗吉尼亚伍尔夫的,拍成了电影,故事前半段就是上面叙述的,后半段……(主角的扮演者是蒂尔达斯文顿,大爱!)


6*这个很明显来自《王尔德的情人》了!


7*这个设定的时代其实不太明确,大约是19世纪中后期,所以讨论进化论估摸也不算太穿越hhh其实只是因为教授遗传学家的身份。老万这一句好像是当时同赫胥黎辩论的那位主教说的,我记不大清了。


8*这一句是一首诗《公园里》,中文翻译意境太妙,尤其这最后一句,忍不住末了用一用。


 


 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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